【GGAD】错位 Chapter Seven
“啊，”格林德沃叹息了一声，“我真怀念。”他拉长了声音，但是表情没什么变化。“那段时光的确是非常——愉快。”
邓布利多短促地笑了一声。他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所以只好闭嘴，迟到的尴尬像洪流一样从头顶席卷而下，让他几乎快要窒息了。他把手放到外套的兜里，握紧手指，又无力地松开。
格林德沃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。他们没再说话，直到雨停了然后一路沉默着往回走。
在邓布利多家门口分开的时候，天已经快黑了。戈德里克山谷里的灯火陆续亮起，让人温暖得有些昏昏欲睡。
格林德沃突然伸手拽住邓布利多，又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松开。邓布利多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他，却惊讶地发现他眼睛里有点他看不太懂的东西，让他瞬间有点心烦意乱。
“你恨我吗，阿不思？”格林德沃盯着他，眼睛里有灯光在闪耀，“我知道，你有太多理由恨我了。”他探寻地望着邓布利多的脸，“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，”他说，“你恨我吗？”
邓布利多沉默了一小会儿，思绪有点发飘。恨这种情绪似乎已经久违了，久到他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感觉——但难道他不应该恨他吗？这个毁了自己几乎一切的人，这个他这辈子最应该恨的人，难道他不应该恨他吗，不应该恨他一辈子吗？但为什么他几乎快要忘了他曾经对他有过这样的感情，甚至几乎连对抗他都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，而不是需求？
他被一阵隐约的狗吠拉回现实，才发现格林德沃一直在看着他。邓布利多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家，回头望了望亮起昏黄灯光的窗口，回头望了望曾经的自己。然后他告诉格林德沃——
“是的，我还恨你。”
他亲眼见到格林德沃眼睛里的火焰熄灭，重新归于那片深不见底的灰烬。他转过身，把放在衣服里的手指收紧，直到迟钝地感受到疼痛的侵袭。他向家门口走去。
但是一股大力把他转了个圈绕回去，随即他被压到了院墙的阴影角落。他感觉到热气喷在自己耳边，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：
“我不信。”
格林德沃的声音里有孤注一掷的感情，他的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极亮。格林德沃又重复了一遍，这次他更加坚定了。“我不信，阿不思，我不信你还恨我。”他摩挲着邓布利多的肩膀，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看了一会儿，直到邓布利多狼狈地撇过头去，“我要你告诉我实话——你不说也没什么两样，反正我已经知道事实了。”他微微笑了，胜券在握。
他宣布，“你还爱我。”
邓布利多用力闭上了眼睛。他有点绝望。“那又怎么样呢，盖勒特，”邓布利多愤怒的声音微颤，“不过是我一个人的谵妄，相信我，它不会延续太久的，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——”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声音，“放过我吧，求求你——”
“我不，”格林德沃说。“我偏要你继续爱我，因为我也将同样。”
邓布利多猛地瞪大了眼睛，然后把毫无防备的格林德沃整个掀了出去。
“滚。”他言简意赅地讲，然后大步走回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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